大殿上,太后正陪着皇帝练字,凌长烬又来了。宝珠才回宫两日,他都进宫第四次了,第一天宝珠前脚刚进宫门,他后脚就跟着来了,说有事禀报。
说完之后就不见了,皇帝和太后都以为他回去了,接过却在宝珠宫门口撞见他,他却说自己迷路了,走错地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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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膳过后他又来了一次,就跟皇帝打了个照面,又不见了,夜傍赖着不肯走,非要和皇帝一起用膳。皇帝也怕她,不得不拉着宝珠一起。
吃过晚饭才不情不愿的走了,今日早上才来过,中午又来了。皇帝和太后都快要被逼疯了,怎么连日接着进宫,他莫不是真的想造反。
太后虽心里这么想,可不敢说出来,依旧笑脸相迎“武安侯可是有什么事要禀报。”
隔着帘子的两人都已心惊胆战,他倒是气定神闲“无事,臣就是想来看看陛下。”
说完又转身要走,皇帝似是也猜到了他要去哪,硬着胆子开口“侯爷可是与阿姐吵架了?”
太后忙捂住他的嘴“陛下昨夜未休息好,侯爷不要在意。”
原本要走的凌长烬听他这话,又转身回来,走近了些“臣一时失言,惹公主不高兴,不知陛下可有方法帮臣哄公主开心。”
此话一出,惊呆了堂上的两人,皇帝想着宝珠都回宫住了,肯定是受了委屈,但他也不敢直接说被武安侯欺负了。就随口编了个借口,谁曾想还真是。
最令人意外的还是一向严厉的武安侯居然在请教他,该如何哄好阿姐。
两人还未开口,凌长烬回过神来,方才发现不妥,丢下一句“陛下忙,臣还有要事,先退下了。”就消失不见了。
皇帝还没缓过神来,看向一旁的太后“母后,朕刚刚好像听见…..”话还未出口,他就摇摇头“肯定是朕听错了。”
太后也摇摇头“对,陛下听错了,哀家也听错了,定是近日太劳累所致。”
“可是皇姐她,该怎么办?朕不想皇姐再回去受他欺负。”
“不如我们找太尉和凌大人进宫来,说不定他们有办法。”太后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。
“好,朕晚上去看皇姐,明日便叫太尉和凌大人来商议此事。”
凌长烬出了门,没有出宫,又往宝珠殿里去了。她的宫殿离正殿不远,穿过后花园左转就到了。
他还想着要如何说,才能叫她与你自己回去,没想到在御花园就看见她了,正和一个男子聊的高兴,满脸的笑意。
除了那天在凌长风院子里,她有大半个月都不曾笑过了,眼前这笑虽然好看却显得格外刺眼,尤其是她对面的男子,更显碍眼。
一旁的和喜竟也笑的十分开心,凌长烬虽心里不喜,也压着脾气走上前去“公主,该回府了。”
见他突然出现,宝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凌长烬见此,脸色越发沉了,去拉她要走。
“侯爷,我还有些事,要多带几日,你先回府。”宝珠推开他的手。
一旁的男子也走上前来“武安侯,公主不愿走,您还是不要勉强的好。”
“这是我们夫妻的事,不劳公子费心。”凌长烬黑着脸耐着性子道,要不是宝珠在场,这人早就倒下了。
“子琰哥哥,我没事,你先回去吧,我来跟侯爷说。”宝珠拉住他,凌长烬一听越发生气,也没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。
看着那人走远了,脸色才好了些,又拉着她要出宫。
“侯爷,太后近日身子不太好,我想多住几日。陪陪她。”宝珠依旧不肯走。
“太后病了,我怎么不知道?刚见她倒是很康健的样子。”凌长烬又想起了她刚刚那笑,还有那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。
子琰哥哥?他还从未听说过先皇还有这么大的儿子。
“我还有些事要处理,侯爷就先回去,我处理完了就回去,好吗?”宝珠自然不能说自己刚割了手放血给昆清,也不能说自己不休息,忙着给远方表哥相亲。
他知道了岂不是更生气,太后进来确实是睡不安稳,憔悴了许多她也是想帮着把表哥的亲事定下来,叫太后早日安心。
凌长烬可不这么想,只想着她是讨厌自己了,想离得远远的。又见她与别的男子聊的高兴,心里又难过又嫉妒。
“公主有何事?您的事就是与那位公子在御花园中赏花游玩?您已嫁作人妇,就该恪守妇道,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他男子说笑,成何体统?”凌长烬怒上心头,也口不择言。
宝珠本就问心无愧,且他刚刚也看见了,两人并未独处,四下都是宫婢,和喜也在,两人就是讨论了下往日的旧时,并未私相授受。
他却张口就说自己不守妇道,宝珠也生气“原来侯爷心中就是这样想我的,我做事坦荡,更无私心,侯爷爱怎么想怎么想。”
说着就转身走了,“和喜,我们回去。”
凌长烬也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,忙追上去“公主。”
宝珠不理会他,大步往里走,凌长烬小跑着跟上去“公主,公主。”
直到宫门前,被侍卫拦住“拦住侯爷,不许他进来,不然本公主重罚你们。”
这话是说给侍卫的,也是说给他听的,这些人自然拦不住凌长烬,可若是他硬闯,只会让宝珠更生气,他也只好在门口站了一会,就走了。
出宫路上隐约听几个宫女聊起什么张公子,听着样貌应该是在御花园和宝珠见面的男子。他想在多听些,人已经走远了,也不好追上去再问。
出了宫门,快马回府,就让昆清派人去打听,知道夜半,他们的人才传回来消息。
昆清蹑手蹑脚的进屋。凌长烬还在书桌前,一点困意都没有“查到了?”
“这位张子琰公子是太后表哥的次子,天资聪颖,才学过人,幼时便得先皇喜欢,在宫里住过几年,与公主是旧时。”
“还有….”昆清见他今日回来的脸色,又让他去查这个张子琰,等不到结果都不愿回去睡,便知今日肯定是因为此人和公主吵架。
可这查到的消息到底该不该全说,他还在犹豫。
“还有什么?这么长时间就查了这些?你们这办事效率是越发不行了。”凌长烬眉头微皱,不耐烦道。
“听说先皇曾说过要给宝珠和张子琰赐婚,只是张家突遭变故,张子琰也被接回张家,两人没再见过面,先皇忙于政事,这才搁置了此事。张子琰此次进宫是受了太后之邀,应当是要久居皇城,顺便,顺便成家。”昆清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,语速也十分之快。
他可不敢抬头看凌长烬,他生气起来他爹都压不住,别说自己一个小小参军了。
凌长烬的脸更黑了,旧识,还有过那样一段,难怪,那么亲昵,子琰哥哥?这四个字真是他最讨厌的字。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昆清转身出门的时候,顺势看了他一眼,冷的让他直发抖。
许久未见到他如此生气了,自己要不要先告诉太尉一声,他不会趁着夜黑风高,潜进宫去把张子琰干掉吧?
这张子琰也是,早不出现,晚不出现,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,他不会真的是冲着公主来的吧。
昆清一路低着头碎碎念,一头撞上了前面的柱子。夜色已深,自然也没人去扶他,只好一个人挣扎着起身,踉踉跄跄的回了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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